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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卷 龙飞凤舞 第三章 蜀凤终现
  夜色如水,一片寂静,有一牙弯月,为黑夜罩上一层朦胧的光晕,银粉一样,漫天浮动着,让人不由得生出些许缥渺的诗意,适才被箫声的清纯为夏末的闷热和萧索更平添了几分恬静和散淡。
  龙天羽觉得是自己的一句诗,打断了这股悠扬婉转、荡气回肠的箫声,
  萧音在漆黑的夜色中涟漪般袅袅散去,最后的一丝余音在夜的帷幕上像流星划过,而把一条闪亮的光痕深深的镌刻在龙天羽的心中。
  是谁?竟然有此神技,将箫声奏得如此凄迷动人,这一刻,就是天籁之音不也过尔耳。
  龙天羽一时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股箫音,只觉自己以往听的流行音乐、世界名曲之类的完全不上档次,甚至连婉儿飘渺如仙的琴声和月瑶举世无双的筝曲都要逊色这箫几分。
  让人听过之后,直指人性深斗处,勾起无限的伤感和回忆,虽然每个人的往事和伤感都不一样,但这一首曲子却足以让听众各自沉溺在自己的内心世界,自伤自怜,可知这股箫音的穿透力和感染力太强了。
  如果说淳于婉儿的琴声奏的是[天]道之飘渺,李月瑶的筝曲奏的是[地]道之经纶,这位奏箫者所吹奏出来的便是[人]道之真性。
  天、地、人,三种境界,也代表着吹奏者不同的性格!
  龙天羽脑海中忽然浮现处一个人名来,那就是:[蜀凤凰]卓凝君。
  如果天地之间还有一人箫声能达到如此造诣者,必是此女无疑了,虽然龙天羽从未见过此女,也从未听过此箫,但是这中判断力还是有的。
  强秦三大才女之一,龙天羽想想淳于婉儿和李月瑶,哪个不是集天地所钟的奇女子,美貌与智慧并存,气质与神韵兼得,尽管整个天下美女如星辰,但也无人能与二女比肩,而这卓凝君却与她俩并驾齐驱,也必然是一位超凡脱俗的女子了。
  龙天羽本着好奇心就想推门,去看个究竟,但心中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是她,那么自己和月儿必是为她所救,听说她还是一个俏寡.妇,深更半夜,冒然去追见,似乎对人家太不尊重了,反而不美,在说听过此箫声后,他的往事伤感和孤独心境都被挑拨起来,一时只想安静地休息一下,吾心归处是归乡。
  他忍住了冲动,从窗前移开身子回到了床榻,辗转反侧,合衣而眠,由于适才的箫声直入龙天羽心底,勾起了他思乡的情绪,所有甜蜜的、忧伤的、难舍的记忆,像是在记忆的藤蔓上绽放一朵朵的鲜花,在箫声中吐蕾、绽放、再凋谢,仿佛经历了一世的轮回。
  不知不觉,前世的记忆是那样的深刻,父母、妹子,还有自己当年最爱的女人何静雯和未出世的孩子[骏儿]……
  在龙天羽移开身影的时候,窗外远处的湖心亭台处,一个笼着月纱的倾世女子放下了手中的洞箫,望着窗台怔怔出神,回味着刚才那句古诗词,在月光下,她那种最完美古典仕女的容颜是如此的迷人。
  …………
  夏侯婴、张云、葛离、张越、程黑等[龙牙]部队三千精锐几乎从梓潼县一带倾巢而出,趁夜色朝着德阳西北落凤坡赶去,这次出的事非同小可,汉王被伏击,下落不明,铁卫战死了一半,乃是起义以来汉王受到最大的一次困境,令夏侯婴等人都心惊不已,立即全副武装赶去寻找龙天羽的下落。
  “记住,沿途谁也不许泄漏半点风声,如果遇见二世子的人马,咱们只说是萧翎的家将亲卫,暂时不可发生冲突,后面驻扎大剑山和巴川的大军马上就入蜀了,瞬间扫平蜀川这两股世子势力,不需咱们出手,当务之急寻找汉王才是最要紧的事。”
  “遵命~”
  月光之下,数千道人马朝着西北方位急赶过去,个个人如虎、马如龙,身手敏捷,浑身装备齐全精良,乃百万军中的一把利剑!
  …………
  剑门山以天险形胜之地构成川北屏障,关隘险绝,兵家必争。
  从昭化西北的天雄关起,北侧有白卫岭、云台山、毛家寨、摩天岭、土地关。南侧有:东山寨、剑门关、苦竹寨、小吊岩、研石寨、青强岭。构成古蜀道著名险隘。所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畏途巉岩不可攀”即指此地。
  如今大剑山上矗立的雄关已经修建颇具规模,成为了汉中及中原入蜀的一道屏障[剑门关],地势险峻,为关中、汉、蜀交通咽喉。
  守将为神策军两员先锋将薛欧、枞公,本来要陈郗亲自来镇守,但中途时陈仓古道有了变故,韩信增兵汉中西北秦岭一带,虎视眈眈,因此驻守修建剑门关的任务就交给了这两位先锋将,带领五万人马过来。
  深夜下,帅帐内却是灯火通明,两名先锋将,以及下属的都尉、校尉、旗门等官职较低将领聚集在一起,全身战甲一副即将出战的架势。
  薛欧见麾下小将来的齐全,蓦然开口道:“今夜有紧急军令传到,主上让我等立刻入蜀,与虞子期将军的神武军汇合,听候虞将军调遣,一起平定蜀乱,驱逐羌人和月氏人,控制蜀川的几方兵力,入蜀中如有反抗人马,皆斩不饶,顺从者,不得滥杀,都听明白了吗?”
  “末将明白!”十几名都尉、校尉齐声应诺。
  薛欧又道:“此地尚无战事,留下两千人马驻守此关即可,其余五万人马全部出动,给大伙半个时辰整军的时间,半个时辰后,兵发梓潼城邑。”
  …………
  史书《华阳国志》载:武王封宗姬于巴,爵之以子,这以后的巴子之国,可能属于汉阳诸姬之一。
  从商代早期巴族国家形成,一度崛起成强国,曾参与了商代中期与商王朝的战争和商末武王伐纣战争。到了春秋初期,楚国逐渐强盛起来,相继吞灭了“汉阳诸姬”,但当时巴国力量仍十分强大,只是到了春秋晚期以后,巴国东有强楚侵逼,西有“巴蜀世战争”,北有强秦虎视,加之常有内乱,国势日衰,到公元前316年,终于被秦国攻灭。
  这次虞子期统帅神武军十万人马进入巴川,因为有姬紫尘写给其父的密函,所以这次汉军入巴十分顺利,并未遭到巴族勇士的提抗,相反巴族酋长姬渊带着手下文谋武将和当地贵族大夫世卿亲自迎接神武军的入驻。
  随着虞子期一同到来的文官立即将汉王圣旨和法律公布于巴,开始巴川的重建规划和接收,同时承认了姬渊的巴族之长的地位,继续留此任巴川郡守,其它文谋武将视才能选拔而用,许多从汉中跟来的士子很快依据圣旨分得城邑,各代一千士兵前去上任,成为县丞,治理各县邑,有条不紊地开展。
  特别是姬紫尘这两天回到巴中后,更是不遗余力地推行汉室的律法和新政,使巴川归汉的阻力减小到最低,当然如有冥顽不灵、起哄闹事、阻碍新政的旧贵族,被汉军毫不留情地收押,没收财产充公处理,巴川改革大刀阔斧地展开。
  但今夜亥时,镇巴城邑内神策将军府聚集了大小将领于一堂,虞子期手握密函,神色凝重,环顾一周全副武装的将领,开口道:“今夜把诸位将领急传唤来,因为有紧急军令刚刚传到,蜀地两位世子因夺权两败俱伤,正是我汉军入蜀的最佳时刻,主上有令,连夜立即出兵,翻过西边巴山和嘉陵江,迅速拿下南充、遂宁一带数城邑,端掉杜青云的势力范围,然后与神策军汇合,横扫蜀川其它势力!”
  袁英、郦商、卫胠、王周等暗呼一口气,心忖军令来的好快,竟是连夜出兵,兵贵神速啊!
  虞子期又道:“此次入蜀征讨杜啸川、杜青云的人马,还要驱逐藏原羌人和天水大月氏等蛮夷,不可小觑,因此我军必须出动绝对的有生力量才能完成征讨灭蜀之重任,袁英、郦商、王周等将军跟随本帅引兵八万出征蜀川,卫胠、孙赤两位裨将带兵两万在此镇巴留守,以防巴中一带有暴民滋事和其它变故,刚接收巴川不久,许多县邑尚未完全平定下来,而且新政推行难免受到旧贵族和奴隶主的阻碍,你二将镇守在此,负责整个巴川的稳定,另外以防东面荆州的楚军趁机从来袭!”
  “末将遵命!”神武军麾下二十多员大小将领齐声领命。
  虞子期将军令部署下去后,点头道:“都去准备吧,子时三刻,八万大军准时出发,争取明日正午,抵达蜀境南充城下,一举攻克城邑~”
  “得令!”诸将纷纷告退,各自回去准备清点人马。
  …………
  就在几路人马先后接到淳于王后的密函,开始调配大军准备出征的时候,汉中西北境[汉明关]外,一场雄关争夺战如火如荼。
  山岭盆谷之间,长剑为号,鼓声做令,弓如霹雳弦惊,来来往往,箭似飞蝗。漫天的杀声中戈光剑影,残酷无情,厮杀声惊天动地,城关下马蹄践踏声和石木飞落砸击声震得地动山摇。
  陈平、陈郗、王陵等人在城楼防御口内观战,只见山崖墙壁相互对峙之间的开阔盆谷上,火把通明,带着火光的箭矢密密麻麻对射着,城下一些敌兵身上燃起了火,不挺地打着滚痛苦地嚎叫着,有的士卒浑身挨了数刀,面目狰狞,仍在忘我地砍杀,敌兵就像洪水一般来势凶猛源源不断,令众守将都捏了一把汗。
  这一场硬仗,汉军投入十五万兵力驻守雄关,而韩信的兵力却达到了二十五万之众,倘若不死不休的对杀下去,直到战斗结束,估计几十万人的尸骨能将整个山谷填满吧,血流成河一点也不为过!
  这就是战争,谁先扛不住,谁就先倒下,没有任何仁慈可言。
  “杀杀杀!”整个山谷都沸腾了。
  ————————
  PS:目前楚汉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汉军各处力量开始调动起来了!
  中原之大战也将拉开序幕了。


第四十卷 龙飞凤舞 第四章 汉关鏖战
  夜空星光璀璨,天水草原一望无痕,风吹着矮草灌丛莎莎作响,在无数白色的帐篷,像是一朵朵盛开的小花,密集在高原草丛间,篝火摇曳,一曲曲塞外的胡琴声在篝火旁响起,还有不少士兵脱去了战甲,赤着上身跳着狂舞,大漠民族风情展现无遗。
  这支军队共有五万之众,清一色的骑兵,是从西北大漠穿越西域三十六国的地盘闯过而来的铁骑,又名 [项家军]。
  外面歌舞正欢,主帅帐内却是兵甲鲜明,项云、项雨馨、荆无名以及很多大小族人将领聚集一堂,听着一位斥候探子汇报着中原的局势。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了,汉中局势显危,韩信带着数十万秦军旧部攻打汉中西北关口,双方都投入了几十万的大军,而蜀地两世子夺权,损伤惨重;巴川已经顺利被汉军占据,而现在中原诸侯王招兵买马、蠢蠢欲动,很快就要有大动作了,尤其以田荣、臧荼、韩广、魏豹等人为甚,乌江一带李月瑶带军与彭城派去的楚军对峙着,先前又几次小规模战斗,不久双方大战就要爆发了。”这名斥候将近来打探的消息汇总在一起禀告。
  项云点头道:“局势的确够复杂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目前汉军几乎被推到了浪尖上,龙天羽的确是一个人杰,当年面对铜墙铁壁的大秦,他竟然敢率先起义,在陈胜、吴广等各路义军被剿灭之后,他却击溃章邯大军,使天下形势逆转,这个人以后很可能就是我们强有力的对手,至于韩信,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帅才,且看这一场汉中龙虎斗如何发展,我军暂时驻扎长城外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在最佳的时机出兵,争取一举撕破汉军的防线!”
  “龙…天羽?”项雨馨听过算斥候半个多时辰的汇报,几乎所有源头直指龙天羽这个人,似乎中原的大局势、大潮流都是由这个人来主导一般,心中兴趣大起,暗想这次汉中攻防之战,就瞧瞧他有何能耐吧!
  …………
  [汉明关]外,火光通明,厮杀的战场被照得如白昼一般,遥遥望去,不断有攀援到一半的人体坠下城头,摔成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残破的云梯、燃烧的攻城战车散落各处。
  而悬崖上面的敢死营卫偷袭烽火台,却也遭到了早已埋伏在山崖上面的精兵,大战起来,不时有人受伤摔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一滩肉泥,脑袋更是如西瓜一般崩裂,喊杀声在山谷回荡不息。
  忽然在韩信令旗挥舞下,数辆庞大的临车停在城外十余丈处,缓缓升起了塔楼和云板,塔楼之内藏有十多名弓箭手,射击口遮挡的密密严严,而塔楼小屋四周墙壁都抹油稀泥巴,不易燃火,而且还镶有铁皮,固若金汤,火箭设在其上,不起丝毫作用,令守将陈平、陈郗、王陵等人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攻势增强。
  每辆临车后跟着数十个粗壮汉子,拉动粗锁链拽动轱辘齿轮绞动塔楼往高升起,等到木屋塔楼的高度超过了城墙时,一位校尉大喝一声,塔楼射口和云板上藏身的弓箭手顿时朝着城头守卒猛射,压住城头的士卒难以集中精神应对攀爬的敌兵。
  在每辆临车的之间又有数辆投石车,也在朝着城内投去巨石,石攻稍停的时候,后排的脚蹬弩阵和弓箭手阵便轮流射击,掩护城墙下边的士卒冲撞关门和攀爬城墙。
  战斗已经持续了两个时辰,汉军占据着地利优势,居高临下,凭着坚固的雄关城墙,伤亡只有两万多人,而韩信一方却死伤五六万人,数次冲上城头的勇士又被城内的守军顽强地消灭掉,就这样反复抢夺城头的防线,城墙内外的死尸堆积如山,看的后方预备军都是热血沸腾,太激烈了,太残酷了,军令如山倒,一句话,很多人就要为此付出生命,捍卫军人的尊严。
  陈郗看不过去了,抽出佩剑道:“本将亲自去指挥,一定不能让敌兵占领城头,否则大事去矣!”
  陈平这时面对大军的正面攻击,也无更好良策,点头道:“也好,有陈郗将军亲自督战,激发将士战意,只要抵挡住这一轮攻击,韩信必会撤兵了。”他已看出,这是今晚最猛的一次进攻,只要扛过去,盛极必衰,对方肯定会撤兵。
  陈郗当下钦点两名裨将夺门而出,组织防御去了。
  陈平又道:“王斌、靳歙听令,即刻准备精锐步骑两万人,随时做好出关迎战的准备,尔等出去,意不在击溃敌兵,而是破坏掉对方的云梯、临车、冲车等攻城工具,只要工具一毁,敌军的攻势自然不攻自破,只是这一去,面对数万敌兵的围杀,十分危险……”
  “将军放心,我等皆不畏死,誓死完成使命!”王斌、靳歙二人半跪在地面,双手抱拳行以军礼,以表决心。
  陈平也有些激动道:“去吧,听我号令,三鼓擂响后,便从侧门杀出,捣毁城外的临车和云梯,到时候我会派弓箭手掩护你们撤退。”
  “末将领命!”二人起身后,仰首退出了主城楼。
  “司马卯、公孙耳听令,聚集五千弓箭手候命,等王斌两位将军撤退时,掩护将士入关。”陈平紧接着又下了一条命令。
  司马卯、公孙耳同样躬身领命,然后退出城楼调兵去了。
  这时临车又被推进两丈,从云板上架出了长长的蹬墙梯,落向对面的城头,然后哗啦啦一排勇士一手持盾,一手持剑踏着梯板冲杀过去。
  而城下,一排排的士卒踩着如山的尸体,高举着数丈长的云梯朝着城墙架去,云梯落在靠实处后,就开始冒着箭矢和石木砸击往上爬,有些身手敏捷的精锐勇士,甩着钩绳往城头垛口抓去,然后利用绳索往上爬。
  城头的守军也异常的勇猛,即使面对着对面的弩箭和巨石袭击,但同样换以颜色,沸油、滚木、擂石往下泼洒、砸击,用木叉把城垛上的云梯推倒,用剑戈将绳索砍断,顽强地把一次次冲锋上来的敌兵斩杀消灭。
  …………
  远处将台之上,韩信神色肃穆,观望着城头城下厮杀的场面,心中一叹:“想不到汉军的将士如此顽抗,竟然杀得素有虎狼之师的秦兵无法前进,看来这些守军对龙天羽蛊惑很深啊,上兵伐谋,中伐交、下伐攻,只可惜现在攻的是铜墙铁壁的雄关,不时包围城池,因此很多伐城的谋计难以施展,而且对方意在死守,难以诱敌啊!”
  兵法有阴阳,阴计在于虚实以对,迷惑敌人,然后将敌人引入埋伏之内,无论任何计策都离不开这一点,阳谋则是正面的对抗,讲究的是实力和场面的控制等,任何阴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没有用处。
  就像此刻攻打城关,无论你使用什么计策,对方就是死守着,三十六计都使出来也毫无用处,关键在于以绝对的实力撕破防线,占领雄关,然后才能谈下一步的谋计。
  “如果这一轮猛烈的进攻仍无法攻破关门,士气衰退,只有暂时退兵,另想办法了。”韩信心中暗想着。
  就在这时,前方城门忽然开启,从关内杀出两拨人马来。
  “喔,终于出来了!韩信看到守军忍不住出城了,举起手中令旗,喝道:“全歼此军,留下豁口,突破城门防线!”
  …………
  夜色下的淮水滔滔,如银带一般闪着光辉,在淮水两岸,囤积着大量的人马和船只,这次楚军大将项声、蒲节、桓楚都到了,领军八万,要一举渡过淮水,撕破防线,夺下对岸的阴陵、寿春等楚国之地。
  而对面设有土豪城郭,驻扎了几万复楚军,大多都是李园的旧部和郭族的人马,还有一些是当地的江东子弟,李月瑶的发起为义帝和父亲报仇雪恨,讨伐项羽号召后,半个月内也招募到不少勇士,建立一支数万人马的大军,阻挡着东楚项军的渡河。
  月光下,李月瑶晶莹透明,双眸似是清澈湖水,一袭淡黄鹅衫将她身段映衬的婀娜,腰间挂着佩剑,香肩披着一条战袍,迎风飘展,英姿飒爽。
  她的双足掩在衣袂之下,走动起来就象飘凫在水面上,步态神韵仿佛轻云蔽月,柔情绰态,难以言表,那绕至臀后三匝而下的紧身黄衫,把她挺翘.的完美曲线充分地显现了出来,款款走动时,韵味十足。
  此时月瑶顿足在岸边,听着哗啦的河水声和浪花拍打着礁石声,远山般的黛眉微微锁起,一缕惆怅慢慢荡漾在眉宇之间,她痴痴半晌,才幽幽一叹:“龙郎,你现在过的如何?在汉中还好吧,听闻韩信要率三十万大军从陈仓道进攻汉川,希望不会有事,月瑶现在还不能回去陪夫君,哎,就让婉儿她们暂时替月瑶好好侍奉夫君吧,这一场[复楚伐项]之战,月瑶必须要坚持下去,只有这样,一是能亲手为父亲报仇,二来也能为汉中分担部分压力,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夫君正在风尖口上,遭众人嫉,矛头很容易指向汉中,而现在,中原已开始内乱了。”
  忽然,不远处的堤岸上军营内传出沉重的号角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李月瑶蓦然回过神来,脸色一变,对岸的项军终于按耐不住要渡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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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4-15 11:52 #276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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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卷 龙飞凤舞 第五章 死守关口
  汉明关攻防战正是最激烈的时刻,忽然关门打开,燃烧未尽的撞城车被堆到一边,王斌、靳歙引两万精锐步骑冲杀出来,骑兵在前,犹如出闸的洪水,轻甲骑兵手持弩机,先是一轮箭雨射出,将城门处正要扑上来的敌兵射倒。
  接连射出三矢后,轻甲骑兵避在一旁朝着两侧散开,重甲骑兵随后扑出,这支大约有四千骑,骑士身披厚重的铠甲,手持着长戈,战马身子也裹满了甲片,只露着眼睛耳朵,马胸上还直插着连根短矛,这支铁骑势若雷霆一般冲踏过去,直接靠着铁蹄就踩踏死面前上千敌兵。
  铁骑后面跟着一万六千步兵,都是手持长兵利器,满脸杀气地追翼而出,却没有去冲击前面的敌军方阵,而是直接朝着城下的敌兵围剿而去,砍断云梯,剿杀城门口簇拥冲车撞击石门的敌兵,一时间见人就杀,见梯就砍,见车就捣毁。
  韩信在远处望见,心知肚明对方的意图,挥出令旗,这时脚蹬大弩方阵调整了方向朝着城门口狂射过去,与此同时,正面的骑兵方阵开始迅速冲锋,要强行切割这支出城的守军,然后围歼在城外。
  城门口留下两千盾牌手,围靠起来,里面是长矛长戈长枪手,如有趁机冲杀过来的敌军步骑全被挡在盾牌外面,然后利用缝隙刺出长兵,袭杀敌兵。
  眼看冲在最前的重骑兵,在确人山人海的中冲出了一条血路,扬在空中的鲜血还未落地,硬是踩着死尸趟过去的,要坏破前线镇西军的五辆临车,但对方的将士也是不要命地阻拦,挥舞着戈戟砍不马腹,就朝着马腿和下侧刺去。
  “噗噗”、“咔嚓”声不绝与耳,那是长枪贯入马屁人体的血肉之躯时发出的声音和被巨力折断的声音,马上的骑士在惨叫,地上阻击地长枪兵也在惨叫,人仰马翻,血花四溅。
  靳歙手持着长戟,大吼道:“将士们,破坏掉临车和塔楼,死守到底!”
  他身先士卒,挥舞着长戟带领着重骑兵一往无前地冲到临车下,同时也陷入了敌军重重包围之中。
  “杀~”
  这个时候他已经没考虑过回头不回头的问题,完成任务,汉明关就还有一丝希望保住,否则今晚就要破关了,一旦失手,汉中就好像敞开了大门,任由虎狼之师冲进来,可想而知,形势有多危险。
  身边校尉、旗门、骁骑、小校等官职地位的武官,紧跟在偏将军靳歙的后面,奋勇杀敌,面对四面八方刺来的长兵锋芒,毫无惧色,仍是向着临车靠近。
  十步、九步、八步……
  战马每朝前移动一步,都有数十骑被大卸八块,同样也有近百名敌军步兵被斩杀,就这样双方以血的代价来硬拼伤亡,看谁能耗到最后。
  镇西军先锋将伍超手持环子枪,拦路杀来,手臂一振,枪锋寒星晃动,朝着靳歙直刺而来,口中大喝道:“来将何人,看枪!”
  靳歙见有为将者引兵拦截,心中也不托大,挺起长戟迎面格挡。
  “当……”
  兵器交击,嗡嗡震响,彼此半斤八两,谁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紧接着拨马又战十余合,靳歙腹部收了一抢,伍超的右胸间也被长戟刺中,都收了伤,这时离着临车只有数步了,偏将军靳歙忍着伤痛,大吼一声,眼睛都红了,挥戟一扫,在不理对手,左右喝道:“给我冲上去,破掉临车,今天就是死也要死得其所!”
  “冲啊~”
  只剩下不到两千重骑兵,仍在继续往前冲,却被洪水一般的敌兵包围切断,在靳歙的身后只有数百骑迅速冲到了第一辆临车处,利用铁骑的冲力和长兵的锋利,猛砍在临车的支撑架和车轮上,哐啷一声巨响,一座高大临车终于支持不住,失去平衡摔倒破裂,上面的塔楼和云板一起倾倒下来,摔落在地面,上面的士兵如熟烂的葡萄吧唧吧唧摔得稀巴烂。
  “快阻挡住他们~”
  前将军冉丘见状不好,大喝一声,提着长殳刃就急赶过来,就在这时,第二辆临车又被重甲骑兵破坏掉,顿时场面大乱,许多镇西军士卒也凶狠起来,举起着长枪长矛朝着中间数百的重甲骑兵使劲地刺,顷刻之间,不时有人被挑落、砍落、刺落,血肉战场,又有百余骑士倒在血泊之中。
  “将士们,快,只要再破坏两辆临车,我们就完成任务了。”靳歙腹部鲜血直流,但是他已经忘记了疼痛,大.腿侧和腰部也不同程度地受到割伤,这时他已经明知必死,但只要有口气在,就要完成任务,军人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理所应当,没什么好害怕的。
  余下的数百骑被他视死如归的精神感染,都豁出去了,忍着身上的伤痛继续往前冲,而前面三辆临车处,已经堆满了盾牌手、长矛手等,枪头如林,矛锋耸立,长盾更是结成厚厚的铁强,几乎水泄不通。
  “杀!杀!”
  这时靳歙和骑兵面对成千上万的敌兵已经挡不过来,就是凭着一股血性和狠劲,猛夹马腹利用马蹄和重甲往前冲,最后长兵器已经夹住了马腿使战马难以前行,靳歙和众骑士却在这时抛出了随身携带的油瓮砸在前面的临车上,随后火把抛出,顿时点燃了临车,但此刻,他们也在乱戈之中难留全尸。
  四千重甲骑兵,淹没在敌兵人海之中,全部阵亡,但同样破坏了四辆临车,而且踩死、斩杀七八千人,死得其所!
  陈平、王陵等将领以及城头一些弓箭手和刀斧手看到前方如此惨烈的交锋,感受到那些骑兵勇往无前的赴死牺牲精神,都激动起来,也不知谁先大喊了一声:“人在关在,关陷人亡!”
  随后成个城关内和城墙上吼声震天:[人在关在,关陷人亡~]。
  城下先锋将军王斌率领两千轻骑和一万多步兵捣毁了不少攻城器具,但在庞大的敌军的围剿之中,也只剩下数千人,难以退回关口了,而其它的敌兵方阵看准了关口空隙,同样不要命地往前冲杀,眼看就要突破雄关城口。
  “先关上城门,弓箭手掩护剩余的人马撤退!”陈平当机立断,下令暂时关上城门,否则让敌兵杀入关内,一切就完了。
  司马卯、公孙耳听到号令,带着提前预备好的五千弓箭手,在城头临时架起的长梯辅板上挽起长弓,专射围绕王斌这支人马的周围敌兵,由于很多云梯都被破坏,攻城的气势明显减弱,十万多如狼似虎的镇西军全部围攻城外这支孤军,顿时喊杀声和兵器战马混合成一股轰天价地的无限巨响,一拨又一波的人潮和兵器在相互倾轧着的声音清晰地注入耳鼓。
  王陵看着爱子在包围之中血战拼杀,心急如焚,就想请缨带关内主力人马出去救儿子脱险,但一旦引大军杀出,势必会陷入两军正面硬拼的局面,正好落入韩信下怀,论兵力,韩信一方虽然死伤惨重,二十五万大军至少削减去了八万多人,而城内守军也至少损失了四万多人,实力仍有悬殊。
  城门一旦再度打开,谁不不敢保证还能不能关上,为了自己一个儿子,带和关内十万士卒去送死,甚至还有亡关的危险,王陵一时犹豫了,任何一名将士也都是爹娘生的,岂能因私忘公,这座城关关系重大,就是这十五万守军全部战死在这,也不能失守,王陵想到此,掩面转头不忍再看。
  陈平心如明镜似的,自然清楚这层利害关系,别说城下的先锋将是王陵将军的儿子,换成他亲儿子,此时也不能下令出城去援救了,只能靠城头的箭雨逼退敌军。
  “王将军,请恕陈平无能为力了,令郎他…”
  王陵把手一挥,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果断道:“陈将军,勿须多言,你我同为守将,责任如一,即为军人将士,战死沙场本就是不可避免,谁又能常胜不死?我儿王斌他完成军令,即使无法脱身,马革裹尸,也是一种荣耀,如果末将为援救儿子一条命,葬送关内数万大好儿郎的性命,那才叫昏庸呢,如何对得起汉王的信任!”他说的慷慨激昂,脸色刚毅生威,但是眼角间两行清泪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城头巨大弩机、弓箭手不停地扫射下去,下面敌军方阵的箭矢如蝗地反射回来,互有伤亡,难以改变大局,只见城下那支王斌率领的孤军战圈越来越小,最后在十万大军的冲杀下彻底无人生还,同样敌军又赔上了数千人。
  韩信站在远处临时用木架搭建的将台上,脸色如霜,二十五万大军,死伤九万人马,竟然没有夺下汉明关,有些出乎意料,他忽然觉得自己太小看汉军了,这些汉卒凭着一股誓死守关意志和信念,视死如归,慷慨就义,特别是最后由关内杀出的两万孤军,彻底将攻城的气势打破,这些都是用性命换取的。
  “龙天羽,你究竟是什么人,能让这些将士如此死心塌地守着汉川?看来要夺下汉明关,还有另想办法,首先要击溃守军的信心和意志,瓦解他们的斗志,才能一举攻破,对了,可从守将下手,何不与陈平兄长一叙,若能把他拉拢过来,里应外合,汉中之地便如囊中取物了。”韩信心中算计着,同时发出撤兵的命令。
  “将军有令,金铭收兵……”传令官快马飞奔而出,穿梭方阵之间,远远传到前方阵地,同时金铭铜锣敲响,退鼓缓慢擂动,全线撤兵。
  城头陈平、陈郗等大小数十将领见敌军撤兵,顿时松了一口气,放眼望去,战场上浓烟弥漫,火光通明,遍地死尸,甚至密密麻麻罗列一层又一层,城墙下尸体竟然堆起了一丈多高,血流成河,脑袋、残肢、尸首、死马混乱一片,看得人直想作呕,连山谷城关上方的云层都转变成血红色,军魂久久不散。


第四十卷 龙飞凤舞 第六章 龙凤相遇
  晨光透过窗棂射入竹舍,龙天羽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子,经过昨晚的休养,体力恢复大半了,今日的状态明显比昨晚要好上许多,幸亏当时在从瀑布落下的时候,没有撞到礁石上,否则不是粉身碎骨也得重伤吧。
  他下了床,脸上的面具已经脱落,也无心在戴,当下摸了摸腿.部的伤势,还十分疼痛,若不是身穿防弹衣,在千军万马阵中冲杀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毕竟身上的衣袍甲胄全被刮烂了,却没有伤到里面皮肤筋骨,全靠防弹衣救命了。
  一个人武艺再厉害,来到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都十分渺小。
  所以剑圣在沙场上,远不如一个会用兵的统帅实用,毕竟一个奇谋妙计或玄奥阵法就能化腐朽为神奇,击败敌军十万大军不是恫言。
  斗智不斗力,就是这个道理,龙天羽心想:自己的婉儿用计,就能抵挡十万大军,而自己,还差得远啊。
  龙天羽走到月儿的床前,见两小妮子睡的正香,一身青衣已经被换成了素白的女仕服,薄如绢丝,玲珑优美的身段在仕服内凸显得浑然天成,特别是月儿胸前的双.峰,和她的年龄十分不相符,高耸傲人,龙天羽心想这妮子,再长两年,一定迷死人啊。
  龙天羽掀开被角,发现月儿身上也包扎着几条绷带,伤口完全敷好,淡淡的药味散发,麝香清淡,而月儿的脸色也好转过来,白里透着红润,比昨晚纸白明显好转,应该很快就要苏醒了。
  俯下.身子,在月儿的额头轻轻地亲吻一下,然后为玉人盖好的丝被,缓缓走到屋门口,推开.房门,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扑面而来,花香中夹带着朦胧水气和泥土气息,给人一种生机盎然、怡然神爽的感觉。
  龙天羽凝神瞧去,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打动,只见十几间竹舍坐落在山脚下,依山傍水,云雾绕绕,竹舍雅致,被篱笆围成一个大院落,分有主客宾从的落致,在篱笆墙外的右侧是广阔的药田,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和珍贵的药材。
  药香飘出,仙气袅袅,雾幔中闪烁着花草中吐出的露水,散发的水汽在阳光下,仿佛一道七彩霓虹在在其上。
  竹舍的前方,有一倾黛玉般湖水,四周竹林松影,飞檐碧瓦的池亭就势筑于其中,湖光山色,景致宜人,弯曲的回廊浮架在湖面上,整个亭子伸入湖心。
  竹舍的左方有一座青山,从蜿蜒的山脉中分支出来,山上种满了桑树和茶树,还有一垅垅不知名的草药奇树,山形走向不远就是一道溪谷,溪水潺潺,清泉汩汩,翠叶瑟瑟,山湖晨雾,整个环境结合在一起,形成一副优美古典的画卷,简直世外桃源啊!
  龙天羽本就死里逃生,经过战争的残酷,忽然看到如此清美雅致的世外桃源,身心完全放松,陶醉其中,赞道:“湖光朝日两相合,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竹林山水色,白银盘里一青螺!”
  他此时由景色再联系到昨晚吹箫的女子,不由好奇心大起,走出了竹舍篱笆,风拂碧水,随风传来一种特殊的泥土荷香,头上湛蓝澄碧的天空中白云朵朵,前面亭台曲桥与湖光林色交相辉映,令人心旷神怡。
  湖心、古亭、石台、洞箫、一美人。
  在湖心古亭中有一位女子伫立台前,望着湖水的涟漪怔怔出神,背对着竹舍的方向,玉手中攥着一根洞箫,看不清她的相貌,一眼望去,只觉身纤如月,长发逶迤,衣带飘风,轻腰如折,一副弱不胜衣的娇怯模样。
  龙天羽不敢出声,生怕会惊扰了佳人,但心中委实好奇,此女子究竟是不是蜀凤凰呢?是不是她救了我和月儿?这卓凝君到底长什么样子?比之婉儿和月瑶又如何?
  他心中浮现出一系列的疑问,不知不觉,走上了曲桥向石亭靠近。
  那亭子建得甚是宽敞,四周绿水环绕,七月天时,水上荷花虽谢,荷叶仍亭亭秀立,莲子已然成熟,莲篷疏落地点缀其间,倒是别有一番韵致,那亭子与这轩庭以曲桥相连,流水潺潺穿越平桥小径,四面山石、古木、药田、竹舍构成一副悠远宁静的画面,极是雅致。
  他屏住呼吸,一步步走近,目光盯着女子的倩影,只觉佳人身材纤美修长,一袭天水绿的长裙直曳于地,秀项颀长,两道香肩斜斜削下,墨黑的长发只用一条细细地缟素带子束着,于肩后直达臀上,纤腰向内凹出一道虹桥似的曲线,与笔直悬瀑似的秀发在腰与发之间构成一道弦月,她的身子与景色似乎完全融合在一起,让龙天羽有一种错觉,好像面前的一切都是在画卷中一般,似真似幻,如画中仙子。
  龙天羽武功修为晋升大剑师,走起步了如果刻意隐藏,完全没有声音,他离着那道倩影越靠越近,几乎快走到了石亭口,终停下了脚步,再往前进,就有些孟浪了,会唐突佳人。
  他很想开口轻唤对方,却又恐怕惊扰这一副天然的画卷。
  “蜀凤凰?卓凝君?天下三大才女之一?”龙天羽心中想着,站在这里,以往的威势和气概竟全部消失了,完全不同于婉儿的不食烟火的清淡,也不同于月瑶的绝代芳华,在她身上,龙天羽嗅出异样的感觉,对,是宁静,是孤寂,是对沧海桑田的看淡。
  闲看花开花落,静观云卷云舒,很符合女子此时的韵味。
  蓦然间,那女子似乎有所感应,察觉到后面有人来了,自然地转过身瞥来。
  龙天羽终于看到了她的侧脸,脑际轰然一震。
  世间竟有如此美女,还是传说中的仙女?
  最吸引人并不是她空山灵雨般的秀丽的轮廓和绝美的五官,而是清逸恬淡的气质,清新典雅,一股秀灵之气扑面而来,竟夹杂着一股天然的药香,让人闻了似乎能驱走全身疾病一般,百邪不侵。
  特别是对方那一双幽若远山的黛眉和那双清澈无尽的眸子,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既似是自怜自伤,又似是俯视众生,悲悯着天下百姓一般的伤感。
  龙天羽完全愣住了,不是他没见过美女,论起美丽,淳于婉儿和李月瑶的美并不逊色她,而且虞姬、柳诗诗、雪梦依、姬紫尘、洛非烟等都是天下少有的大美人,但都却没有她身上的一种独特韵味,像是一尊女菩萨般。
  而且,从她的一霎那忧愁神色和轮廓中,竟然有些他未婚妻静雯的影子。
  “静雯…静雯…”龙天羽的内心深处又一个声音在呐喊。
  “噢,你醒了。”她转过娇躯,优美的脸容不见丝毫波动,声音却犹如天籁一般。
  乍见她正面容貌,就象蔽月地浮云突然分开,泻下那满天清辉的刹那;此女子已过双十年华,皮肤胜雪娇嫩,几乎吹弹可破,眉眼嫣然若画,精致秀雅,同时她的瑶鼻、脸颊、樱口无比匀称,几乎是世间那种最完美古典仕女的风情,从古到今,任何画圣画王,也画不出这完美的仕女图。
  龙天羽毕竟定力非凡,强行压下阵阵幻觉和走神,温文尔雅道:“在下萧翎,不知姑娘芳名?”
  那女子仍未有丝毫波动,看着龙天羽,淡淡道:“妾身姓卓,双名凝君,公子伤势已无大碍,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那位小姑娘是你的同伴吧?”
  龙天羽心下一动:果然是她!当下拱手一礼道:“原来是卓姑娘,在下有礼了,她是我的…我的妹子,遭遇歹人的追击,为了逃生,误摔落瀑布山涧,幸好被姑娘所救,否则,恐怕性命难保。”
  卓凝君秀美微蹙道:“昨日妾身与侍女从谷外归来,经过一处瀑布,刚好看见公子和小姑娘浮在下游岸边礁石处,不省人事,便救了回来,听公子口音,不是蜀川人吧。”
  龙天羽点头道:“不错,在下乃中原人士,此番入蜀,却经历了两位世子的夺权之战,更有羌人、月氏侵入蜀川屠杀少数族寨,蜀地烽火连天,波及当地百姓,这次受伤,也是因为被大月氏的蛮夷伏击,险些丧命。”
  卓凝君似乎深有感触,神色黯淡,轻叹道:“我和侍女此次出去,就是给谷外给几个乡城村寨的百姓送些医伤药品,战火蔓延,受苦的总是穷苦百姓,但愿有大英雄、大豪杰能站起身来,及早结束这些战事,驱走那些番邦蛮夷,还蜀川百姓一个安宁盛世。”
  听到她的期盼,看着她那股淡淡的忧伤,龙天羽似乎看到了爱妻静雯思念他时的愁苦,竟有些痴了,当下半蒙半醒道:“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过卓姑娘,你放心,会有人站出来解决蜀川问题,甚至彻底决绝天下黎民百姓的苦难的!”
  卓凝君神色一动,默默念着他说的几句话,不由觉得这面前男子有些特别,轻叹道:“也许有一个人能做到,不过,他在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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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卷 龙飞凤舞 第七章 湖心倾谈
  卓凝君轻轻一叹,对黎民百姓的困难深有感触,悲悯、怜惜、难过,她也期盼着一个大英雄出现,拯救天下苍生,让普天之下的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远离战争,远离疾病痛苦。
  医者父母心,这就是蜀凤凰,巴蜀真正的神医圣女,以医救天下百姓为己任,菩萨心肠,博爱天下。
  只是她一个人能医救的人数有限,而一个君王却能改变天下百姓的命运。
  龙天羽听到她的话,微微一愣:有个人他在汉中,能救天下万民于水火?她不会说的是我龙天羽吧?除了我,汉中还有谁的影响能这么大!
  “汉中真有这样的人物吗?”龙天羽试探地问道。
  卓凝君有点惊讶地看着龙天苦羽,睫毛轻翘,神采奕奕,黑白分明地瞳眸,仿佛秋天地湖水一般清澈,丝尘不染,淡淡道:“公子不是中原人士吗?难道没有听过汉王的名讳?”
  “汉王!你是说退兵汉川的龙天羽啊,他…他目前只是一个诸侯王,还不能左右天下形势吧!”
  卓凝君秀眉轻皱,摇头道:“凝君却不这么认为,当年秦王暴政,苛政猛于虎狼,民不聊生,汉王敢第一个揭竿而起,足以看出他的志向和胆略,随后破釜沉舟击败章邯大军,彻底将秦王朝撼动根基,推向灭亡,接下来函谷关空城计、美人换江山,足以看出他的智谋和真性情,汉川建立政权,废除秦律,推行新政,兴水利、开荒田、奖农耕、鼓经商、办学院、重人才、编户籍、体民恤、废奴制等等举措,将原本人烟稀少的汉中之地转变成一块富饶宝地,天下贫民百姓乐不思汉,恨不得都加入汉中户籍,争做汉人,可见汉王深得民心,智慧、勇气、仁爱、正直融于一身,将来天下若有人能再度统一并建立太平盛世,非龙天羽莫属!”
  龙天羽听得热血沸腾,我真有这么好吗?被一位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奇才女如此当面称赞,龙天羽只觉扬眉吐气,豪气冲天,甚至有些眩晕的感觉,真恨不得抱着她的娇躯大亲几口!它妈的,真是知音啊!
  “公子为何发笑,难道认为凝君所言为虚?”卓凝君本是一脸正经地向他解说着汉王的事迹和情操,却被对方一笑了之,顿时觉得自己的信仰或喜好被别人否认,有些不快!就好比现代追星族,发现有人否定自己的偶像,不跟你翻脸才怪!
  当然卓凝君的素质远高于那些追星族,并没有为之翻脸,而是蹙起了柳眉,如远山入画,虽然她并没有金银宝玉的装饰和华丽的丝绸裹身,但那天然去雕饰的美感,其实更能拨动人的心弦。
  龙天羽搔了搔头,尴尬道:“卓姑娘切莫误会,在下并无丝毫质疑之意,关于汉王的传言,在下也又耳闻,的确能称得上一位豪杰,只是他为了两位妻室,甘愿用中原半壁江山来换取,似乎很多人对此颇有争议,批他沉溺女色,驳他胸无大志,斥他不识时务,现在蜗居汉川,腹背受敌,形势殊不乐观!”
  卓凝君轻摇螓首,眼中抹过一丝使人心醉的神色,叹了一口气道:“世上男子,痴情莫过此人矣!大丈夫处身立世,建功立业、征战沙场固然能体现豪杰作为,但若薄情寡义,即使能称雄一时,也为后人所不齿,不过是热衷权位的功名之徒罢了,重情重义,铁骨柔情,方为血性真男儿、大丈夫!”
  她边说便陷入了沉默,眼神似乎飘远重峦叠嶂,飞跃到汉川上空一般,能迷倒与她齐名的淳于婉儿和李月瑶两大才女委身下嫁,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虽然这些奇怪想法并不与男女之间的感情有关,但好奇心足以使人沉溺其中,越发念念不忘。
  当传闻传的离奇了就变成了传说,不知不觉中,随着推波助澜的渲染,汉王龙天羽的起义抗秦的事迹已经在中原民间巷子流传开来,当龙天羽尚未察觉时,他的名字已经成为了一个传说。
  龙天羽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恬静温柔的神态,心中暗想:我的名气有这么大吗?竟然连这从未谋面、身份超然的卓凝君,也是我的粉丝,看来老子真的走红了。
  正当二人都在各自的思绪中徘徊,忽然湖岸竹舍中传出少女带着哭腔的呼声。
  龙天羽身子一震,惊讶道:“是月儿,她醒了,发生了什么事?”
  卓凝君也回过神来,皱眉道:“令妹伤口虽多,但都未及要害之处,只要休息一段日子伤势便可痊愈,公子大可放心。”
  龙天羽听她断言,心中稍安,作一礼道:“在下要回房看看舍妹,卓姑娘,请了。”话落转身便要赶回房去一看究竟。
  卓凝君天籁声音在他身边响起:“一起去看看吧。”
  龙天羽一愣,旋即点头,能多跟她相处一会,心中自然欢喜,二人立即走上湖岸,来到竹舍,推门入房,却看到月儿正坐在床沓上抱着手臂哭喊着“萧大哥…你在哪…”“萧大哥…你在哪……”
  看得龙天羽心中大为感动,想不到月儿刚醒过来,没有看见自己,竟然如此着急,可知萧大哥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经逾越了她自己的性命之忧,不由怜爱横生,快步走上去,伸臂就抱住了月儿颤抖嘤泣的娇躯,紧紧地箍住,千言万语在这一刻显得有些苍白,心中默默发誓:今生定不能辜负了此女子。
  小郡主尚未反应过来,就发现一道男子身影扑了过来,紧搂住自己,吓得她忽然止住了哭声,仔细瞧去,一个面如冠玉、英俊无匹的青年男子搂抱住自己,又惊又怕又恼又怒,也不知从何来了一股力气,出于少女的自我防卫意识,粉臂狠狠地捣出,口中啐骂道:“哪来的无耻登徒子,胆敢非礼姑奶奶,嫌命长了不成……”
  我倒…这妮子,真是无敌了!龙天羽哭笑不得。
  ……………
  夏侯婴、张云、葛离、张越、程黑等[龙牙]大小将领,率领了特种部队三千精锐,夜里从梓潼县一带倾巢而出,朝着德阳西北落凤坡赶去,经过一夜一早的疾奔赶路,已翻越过了落风坡一带山脉,抵达龙门山一带,正是龙天羽当日携月儿攀走栈道的山岭,众骑兵停在了山谷分岔口处。
  两位斥候探子从山谷另一端出口飞奔而回,落下正向夏侯婴等人汇报着敌情。
  “禀指挥使,前方发现一彪人马正往山岭谷地赶来,看皮甲装束和战马人貌乃是番邦蛮夷大月氏的骑兵,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能穿行山谷到此处。”
  夏侯婴听了汇报,顿时一愣,大月氏的骑兵,难道是伏击汉王的那支敌兵,当汉王逃出后,便穷追不舍一直追击到此,如今掉马回来,会不会已经擒住了汉王,或者……
  他不敢在想下去,当机立断道:“传令下去,全体下马准备伏击这支月氏骑兵,程黑校尉,你速带三百人把将士们的战马赶出山谷,暂时隐藏起来,葛离、张越带兵一千断其后路,张云带兵八百阻击在前,其余将士随我埋伏中间一段,放敌兵入瓮,全歼此军!”
  “末将得令!”
  这支龙牙军队乃是汉军主力军中精锐,王牌之师,只有五千人马,但个个都能以一当十,不但身手敏捷,而且经过一系列特殊训练后,人如猛虎,意志如钢铁,忠肝义胆,不畏死亡,兼且每个人浑身装备齐全精良,战斗力十分强悍。
  夏侯婴一声令下后,整个队伍立即散开,将士下马迅速攀上山谷两侧的悬崖上,一盏茶的工夫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这支特种兵而言,足够设好埋伏的了。
  只见两千七百名将士,利用强劲弩机射出钩索,然后利用绳索之利,迅速攀岩而上,一时间悬崖两侧密密麻麻都是黑压压的人头如壁虎一般快速爬上山崖中腰缓坡处,然后找岩石、灌丛、林木等天然屏障埋伏下来,还有士卒临时准备了不少滚石、巨木,解下许多绳索和麻网,准备伏击之用。
  顷刻,所有特种兵的身影全部蛰伏下来,整个山谷恢复了如初的寂静。
  “传令下去,没有本指挥使的命令,谁也不许攻击!”夏侯婴低声说道,随后身边的士卒转身一个个用密令的方式传话下去,竟然无一点细小杂音,连身旁树枝落下的山鸟都没有惊起。
  其实这句军令不必传出,以这些以执行命令为天职的龙牙战士在没有接到攻击命令前,谁也不会出手的,但此时此刻,关系到汉王的下落甚至性命安危,夏侯婴不得不倍加谨慎小心,万一汉王被擒住押在敌军队伍之中,贸然出击,恐怕连汉王也会遭到灭顶之灾了。
  夏侯婴、张云、葛离等特种部队的将士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等候大月氏骑兵的入谷穿行。
  须臾,山谷另一端入口处尘土飞扬,数千匹大月氏骏马来到山谷内,马蹄踢打着大地,地动山摇。
  马背上的武士们身着祟皮战袍,头戴祟毛毡帽,深陷的眼神带着狂放的蓝色,的鼻子像是番邦游牧民族的性格一样桀骜不驯,无数雪亮的弯刀托在在他们粗壮的手臂中,在日光照耀下,闪烁着幽幽寒光。
  大月氏铁骑来了,卷到山谷半空的尘沙似是天上突降的乌云,他们战马的速度,比想像中的还要快上不少!
  只是此刻,这些大月氏武士们脸上透着几丝不快和疲劳,显然千里追击竟毫无所获令这些将士们有些不爽和埋怨。
  悬崖两侧龙牙精锐一动不动,像猎豹盯住食物一般,狠狠地盯死下面的敌兵。
  五千大月氏骑兵已经全部入谷,逐渐靠近了伏击的地点,由于进入狭窄山谷之后,骏马速度降下来,改奔跑为缓行,这时在骑兵队伍中开始传出了将领的对话。
  “左将军,那一男一女究竟从何处逃脱的,为何咱们追了一夜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影子,只剩下一匹撒缰的疲马在林野,可林野被咱们搜了很久,却也没有二人的踪影,这可就怪了,难道他们藏到地底下去了?”一位副将在左将军身侧纳罕说道。
  闫苏梭哈恼火道:“中原人,诡计多端,这次追丢了,日后让本将军再见到此人,一定要拨了他的皮,做成灯捻……”
  埋伏在山崖边的夏侯婴听到他们的对话,心头一喜,原来他们没有追上主公啊,既然如此,现在便可以放手一搏了,汩汩血气在他浑身上下的血管里流淌着,逐渐的加热,眼看着月氏骑兵进入了伏击圈,伸手打出了全力攻击的手令。


第四十卷 龙飞凤舞 第八章 溪谷血战
  龙天羽被小郡主用力推开,苦笑不得,这妮子胭脂马的性子还是没改变啊,敢情只在我面前变得温顺了,换成了别人,又开始发飙了,龙天羽心中嘿嘿偷笑,退了两步离开了她粉拳的攻击范围,说道:“月儿,是我啊,你不认识大哥了?”
  杜冰月听到了[萧翎]的声音,愕然止住,怔怔盯着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惊讶道:“萧…大哥,你是…萧大哥?”
  龙天羽点头笑道:“当然是我了,不然谁敢抱你呀,至于容貌的变化,说来话长,由于我在中原有不少仇家,而且家族之间内部争权厉害,此次入蜀,不得已要遮住真实面目,本来打算回营地告诉你,结果先出了事,拖到今天,现在终可以本来相貌示人了。”
  他暂且找个借口托词一下,仍未说出真实身份,毕竟他入蜀目的和行为不便公开,尤其身边还有个[外人],再说万一说出身份,担心小郡主会为其父、二哥说情,左右自己的决定,他要找适当的机会向玉人解释身份。
  小郡主盯着他好一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先前他的形象满脸胡须,粗狂豪放,一身富贵锦衣,十足的商贾大夫的形象,而今一身素白玄衣,面如冠玉,丰姿飘逸,英气勃发,但是他眼神却没有变化,一样龙虎精神、曜光灼闪、深不可测,小手捂着嘴道:“呀,你真是萧大哥?”
  龙天羽微微一笑:“当然了成,这是我的本来面目,对了,月儿,这位是卓凝君卓姑娘,是她把咱俩医救好的伤,还不快谢谢卓姑娘。”
  杜冰月听到卓凝君的名字,目光一转,这才注意身边还有一位绝美女子,惊呼道:“你就是…有蜀凤凰之美名的卓姐姐?天啊,真是太漂亮了。”
  这蜀凤凰的绝美姿容不但是所有男人的克星,同样也让女子倾慕,男女通杀!
  卓凝君见这少女性子直爽,容貌清丽无双,也是万无挑一的小美人,特变是神色间的崇慕和热情,很讨人喜欢,以她淡薄的心境仍有些欢喜道:“你叫月儿么,你也很漂亮啊!”
  “卓姐姐,谢谢你救了萧大哥和月儿,这份恩情,月儿一定铭记在心。”
  “月儿妹妹,不必客气,医者父母心,这也是姐姐的本职所在。”
  龙天羽看着眼前这蜀地第一和第二美女聚集在一起,当真牡丹和百合齐放,明艳绝伦,人比花还要美上几分,心中涌起几分安逸祥和,世外桃源,美女在侧,如果战争结束了,带着所有的娇妻来这里生活,不必整天南征北战打打杀杀,多惬意啊!
  当然他明白,现在还不能放松斗志,中原形势逐渐变化,一场革鼎大战就要爆发,汉中局势更不乐观,东有楚国劲敌、西有韩信大军虎视眈眈、北有三秦之兵阻碍、南有巴蜀作乱,目前巴国已经接受,楚地也在吞并计划之中,只要把后方稳定下来,驱除鞑虏蛮夷,团结少数民族,建立后方基业,然后扫除三秦之患、击溃韩信之军,才有机会进军中原,一统天下。
  这个思路在龙天羽脑海中很清晰,只是他所缺的正是时间,毕竟汉中驻扎不久,无论综合国力、粮草军饷、军队素质、兵甲战马等各方面都非常欠缺,大多是临时征募扩充的大军,战斗力还远远不够,不足以横扫天下。
  汉中发展所缺的是时间,而韩信正是看中了此弱点,才迅速纠集几十万秦军旧部对汉中进行疯狂伐兵,目的就是为了打破汉中稳定发展的策略,即使不能击败汉军,也要耗住汉中发展,用计狠辣精准。
  忽然脑海想起一件事,卓凝君是蜀地的神医圣女,那么虞姬她的伤病是否能医治好呢?
  …………
  夏侯婴行动的命令一下,顿时进攻的暗号被传递出去,下一刻轰隆隆的大石、滚木从敌兵所行谷道前后端纷纷砸落下去,声音震天,将敌兵死死地堵在了中间。
  紧接着一轮弩箭如雨点一般倾泻而下,密集严实,力道刚猛,整个山谷内回荡着嗖嗖嗖的破空之声,顿时山崖底下的大月骑兵惨叫声起,有两三百多人被弩箭射落马背。
  “不好,有伏兵,快结盾阵!”底下的大月将领开始嘶吼着,正在惊慌失措的骑兵们听到将领的吼声,这才惊回过神来,急忙取下战马挂配的盾牌,一手持圆刀、一手持藤盾,团团聚集在一起,把将领和没有盾牌的士兵围拢护在中间。
  但结阵毕竟需要一点时间,这段空隙,足够山崖上方的伏兵连射三轮的弩箭了。
  几乎顷刻之间,崖底就有五六百的月氏彪悍骑手和战马被射成了刺猬,惨叫声、惊呼声、怒吼声在谷底升腾起来。
  许多队伍两侧未有盾牌的骑士惊慌跳了马背,朝着山崖底根凹陷处紧贴去,有的虽然躲过弩箭流矢,却被山崖砸落的石块和滚木拍个正着,登时脑袋开花,粉身碎骨。
  “保护将军……”一名副将高喝着,指挥近百名亲兵举着盾牌把左将军闫苏梭和军师谋士给团团护在中间,密集的箭矢绝大多数被盾牌挡住,半盏茶的工夫过去,已经有一千五百多大月氏骑兵伤亡,人尸马首横道在谷底,遍地狼藉,鲜血洒满一地。
  接下来山崖上的伏兵再以弩机狂射几轮后,杀伤力明显降低,多数被盾牌挡住,由于临时设下伏击,没有准备足够的石块和滚木器具,该砸的都砸下去了,临时再去挖石断木也不容易,所以肉搏之战不可避免了,尽管耗下去,也能拖死对方大部分主力,但还是会被敌军利用空隙翻越过障碍,逃出一部分的,这不是所有龙牙精锐愿意见到的。
  得知谷底这些大月骑兵就是伏击汉王的凶手,每个精锐身上都充满了杀气,绝不允许放走一个生还者,而且全部远攻射死敌兵太便宜了,不够解气,唯有近身亲手活剐了敌兵,那才叫过瘾。
  杀杀杀,每个[龙牙]部队的战士骨子里都热血沸腾了。
  夏侯婴这时又果断的发出命令:“天罗地网!奇兵天降!”
  军令一出,从山崖两侧撒出了几十张大网罩了下去,被笼罩住的敌兵将会被束缚住行动,至少短时间内在不断挣扎,无法结阵迎敌。
  大网撒出后,又是数百条钩索枪射出,无数的绳索交织在半空,然后数百名的精锐战士从山崖上空顺着绳索滑落下来,有的是从对面山崖斜斜快速滑下,有的是竖直飞落,有的是利用滑钩一排落下,漫天都是人影疾闪,简直如神兵天降一般。
  利空高空的惯性,这些精锐从上滑落的时候,狠狠地用脚踹在了盾牌外层,哐啷、砰砰撞击声顿时不断响起,更有身手敏捷的精锐,乃是用腿脚和腰环紧钩住绳索,头朝下倒立落下山崖,在即将抵达敌兵头顶时,挥出手中兵器,一下子割掉了敌兵的首级,血柱狂喷四溅,惨烈沸腾。
  大月氏左将军闫苏梭哈大吼道:“快,杀出去,”
  骑兵在平原之地杀伤力极大,但在山谷内无法冲锋陷阵,发挥不出战马的作用,反而行动处处受制,但龙牙部队的战士日夜都在训练者搏杀技巧,个人的实战能力突出,以一当十,小组配合起来威力更大,数百精锐乍一落入,便如狼入养圈,几个照面,就斩杀了数百人。
  第二轮、第三轮的[龙牙]特种战士落下山谷,在人数上十分相近,这时就是赤.裸裸的肉搏开杀,所有远距离弓箭都用不上了,否则乱箭之下,有极大地可能伤到自己人。
  近身厮杀,龙牙部队的战士从不惧任何的敌兵,而且这一刻,权当为汉王报仇出恨解气,所以原本战斗惊人的精锐都像发疯的野兽一样不甘落后冲入敌兵人群,争抢着屠戮月氏的蛮子。
  夏侯婴、葛离、张云三大将领各自带兵在前中后三段杀敌,三人的剑术都是一流行列,剑气如虹,所向之处人马俱裂,面前只有剑光戈锋和喷飞的鲜血,一张张扭曲惨叫的外蛮脸孔在剑光里变得狰狞,然后消失在血泊之中,山谷全是喊杀声,血气冲天。
  闫苏梭哈手持着长殳,佩挂着草原弯刀,带着一百多亲兵谷口堵塞出杀去,只要翻越过障碍石堆,就还有生还的机会,他边冲杀边吼道:“稳住,稳住队形!不想死的,跟着本将军杀去啊……”
  “巴尔啦,巴尔啦啦~~”失去理智的蛮子们已经忘却了恐惧,熊熊燃烧的怒火和野性使这些未死的蛮子激烈地抵抗着,使谷底的战斗更加惨烈热血。
  “哼,还想逃吗?”夏侯婴手持利刃带着精锐从后急追而上,而前面葛离也带兵阻截,山崖上未落下战士见敌兵要突围,利用飞虎爪和绳索又有几十名战士飞落下来,直接落入了这支敌兵人群之内,剑光一抹,就又好几个月氏蛮子被划倒在地。
  “那里逃,看剑!”葛离一声大喝,迎面刺向闫苏梭哈,但后者身旁的一名副将车莫寮挥着圆刀迎上,丝毫不弱道:“要伤我将军,先过了车莫寮这关!”
  二人狠斗在一起,周围双方的勇士也发狂地对撞交击,闫苏梭哈见长柄无法施展,丢开长殳,拔出锋利的半圆战刀,怒道:“该死的蜀人,本将军要死光你们…”
  这时夏侯婴已经追赶上,杀气锁定闫苏梭哈,一个健步窜出,当空就是一剑猛劈而下,大吼道:“去死吧!”
  闫苏梭哈感受到一股阴冷的寒气直透过来,急忙架起马刀迎挡,当的一声脆响,两人各自震退了两步,闫苏梭哈心中一惊:来者也是一员猛将!
  夏侯婴想不到这番邦将军竟如此孔武有力,臂力过人啊,当下不敢掉以轻心,施展出自己最凌厉的剑术扑杀过去,同时心中在想:汉王被此人带兵伏击追杀,此刻就让我夏侯婴斩下首级,以卸自己护卫失职之罪吧!
  杀~
TOP Posted: 04-15 11:52 #278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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